青曳

现代paro，狗血淋头

感谢白雪观·世纪佳缘·大澡堂，我和瓜儿 @壹牙瓜 在一起了【bu

大家好我是澡堂的放毒担当【？

祝食用愉快w

正文：

01

宋岚顶着蓟城一月的刀子风，裹着一身寒意推开了小酒馆的门。

酒馆小得一眼能扫遍所有角落。内部装修了好几次，没外面看起来那么破旧。只有一扇窗，年久失修，所有的金属部件都锈死了，是个摆设。外面也没风景，蒙尘的玻璃上只能看到距离几米的居民楼外墙。

靠窗不靠窗好像没什么区别，有个人偏偏钟爱这个位子。

酒馆里的暖气和酒香让宋岚一点点缓过来，他穿过吧台和几桌客人，向最习惯的位置走过去。双人桌边已经坐了一个人，在角落也不显得拘谨的修长身形，干干净净的白色高领毛衣。铁艺吊灯暖黄色的光镀在他身上，显得向外看的侧脸格外温润。

有一种人，动能成景，静能入画。

听到脚步声，晓星尘回过头，冲着宋岚一笑：“来啦？”

宋岚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，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，点了一杯酒。

“过年回我家吗？”

“不回。”晓星尘晃了晃手里的酒杯，“今年要陪我妹妹。”

想到那个小姑娘，宋岚明显心情很好：“阿箐期末考得怎么样？”

“不错。”晓星尘难得赞许，听宋岚一说他就猜到阿箐早把成绩跟他说了，自己这个当哥哥的都没这待遇，那小鬼古灵精怪的，目的一点都不难猜 ，“……她才多大，你红包别给她那么多。”

宋岚不以为然：“不多，她正是花钱的年纪。”

随意聊了几句，宋岚的酒上来了。

在外面冻得冰冷，宋岚点了度数高一点的酒，品了一口就觉得液体烧进嗓子，辣意暖遍了全身。

“诶，子琛。”

宋岚闻言抬头看他，晓星尘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酒杯，嘴角噙着一点揶揄的笑意。不知怎的，宋岚预感不妙。

“有女朋友了吧？”

*

几周前，宋岚一个学妹惶急找到他，请他帮忙。一问之下才知道，学妹的老家替她做主找了个男孩，等她回去就逼着领证。

学妹急红了眼，说就装个样子，糊弄过去就成。宋岚也就答应了。

晓星尘看他。宋岚张嘴想说实情，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晓星尘只当他是害羞，打趣道：“让你不上QQ，你真该看看同学群里有多少女生碎掉的心。”

宋岚低头啜了一口酒。

“让她们粘回去，我只是帮学妹一个小忙。”

——他觉得再卖关子就能听到晓星尘一句真心诚意的“祝福你们”，他就受不了这个。

桌上安静了几秒，有什么在两人之间来回流淌，你推我拒，最后寂寂消失在空气里。

“为什么不相处一下试试，久了可能就有感情了。”晓星尘道。

宋岚一本正经地坐直了：“星尘，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，要不我们也试试？”

晓星尘笑得弯了眼角，肩膀憋不住似的轻轻抽动：“别闹。”

宋岚配合地一起笑。

喝完一杯就再点一杯，不想喝了就聊。宋岚和晓星尘认识有小二十年，从初中军训的隔壁床位，到成了两个有模有样的成功男士，他们之间好像有不尽的话可以讲。

“星尘，我想辞职，自己创业。”微醺的男人神情兴奋，眼神明亮。

晓星尘静静听完宋岚的构想，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，热血而不冲动。

晓星尘承认被宋岚的描述感染了：“好，那我也辞，有你就有我。”

他捏着高脚杯，碰了碰桌上宋岚已经空了的酒杯，把剩下的酒液喝干净。

暖风蒸腾着酒气，小酒馆隔绝了外面的漆黑和冰冷，晓星尘却似有所觉地望向窗户，伸手抹掉窗户上结的一层水雾。

“子琛！”

晓星尘兴奋地看着窗外，宋岚看着兴奋的他。

“下雪了。”

窗外那条灰不溜秋的小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覆上了一层白，没人会从这里经过，细细一溜白色，纯得像要通往世外桃源。

雪下得又大又密，不是轻飘飘的雪花，格外沉重，下雨一样斜斜划过窗外。

*

天寒地冻加上实在太晚，宋岚最后留宿在近一些的晓星尘家。

晓星尘光棍一个，在寸土寸金的蓟城有个小窝是很安心的事。尽管是远离市区的二手房。

原本有间客卧，宋岚偶尔会来住，阿箐搬进来之后就占了。

晓星尘打开客厅的吊灯：“刚好她去冬令营了，我给你收拾收拾凑合一下。”

宋岚连忙制止：“女孩的闺房不方便。你的床分给我一半吧。”

晓星尘没怎么想就点点头：“也行。”

宋岚洗了澡出来，晓星尘正坐在床上，开了一盏小壁灯读书。

窗帘厚重，却能想象外面是纷扬的大雪，室内点着一盏静静的灯，隔绝风雪的是这小小的房子。

小小的家。

宋岚几米开外抱着自己的衣服看了他一会儿，才走近，故意重重叹了口气：“你真是不怕我图谋不轨。”

晓星尘翻了一页书，闻言嗤地笑了：“你图我什么啊？”

“图你一晚上大好时光！”宋岚背对着他叠好衣服，半真半假地扔出一句话，然后躺进被窝。

晓星尘原本就是在等他，也关了壁灯躺下。

身边的呼吸声平稳却不绵长，晓星尘知道宋岚没睡着，感慨道：“我们好久没有聊得这么尽兴了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“子琛啊，得朋友若你，也算不枉此生。”

这次宋岚没有回答，晓星尘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。

老酒馆·END

 

02

临近新年，阿箐也终于结束冬令营回了家。

晓星尘去超市买她喜欢吃的菜和零食。街边的小商铺贴了对联和福字，路灯上统一挂了中国结彩灯，随着天越来越冷，年味儿浓了起来。

拎着鼓鼓囊囊的超市塑料袋，晓星尘路过一间创意餐厅，快过年了还没关门，落地窗里一派热闹。

他探头看了一眼，然后就有点后悔。

他正正撞进了一个人的眼里，宋岚对面还坐着个姑娘，是他提过的学妹。

晓星尘缓缓吐出一口白气，氤氲中露出一个笑，抬手给宋岚打了个招呼。

宋岚没回应。

他直接站起来走到门口，开门对着外面看着他发愣的晓星尘说：“进来坐吧。”

晓星尘看看眼前的宋岚，探头看看被他晾在座位上的姑娘，自觉灯泡罪孽深重，应该撤退保平安。

“不……我那个……”晓星尘看了看宋岚的表情，愣了一下，道：“好。”

他拎着他诡异的购物袋进了餐厅，向姑娘打了招呼，姑娘热情地回应他。

宋岚介绍了姑娘，他曾去国外进修，姑娘是他的后辈，据说在国外的时候受了宋岚很多照顾。

介绍到晓星尘，他自己接过话：“我是他朋友。”

其实还有很多身份，初中到大学的同学，短暂的室友，即将成为的合伙人。

朋友对他来说是个意义非凡的角色，可远可近，可亲可疏。

宋岚平时严肃惯了，又是在学妹面前，话变得很少，最后竟然成了晓星尘和姑娘交谈甚欢的局面。

姑娘的父母果然不信她短时间内找了个优质男友，要看合影，姑娘这才把宋岚约了出来。

餐厅里一阵起哄声，是中央舞台上的小伙儿告白成功，看来能带上女友回家过年了。

宋岚突然站起来，吓了晓星尘一跳，只见他在小伙儿哭着下来之后上去，大方地坐下，从台边拿起了一把吉他。

“他会吉他？”晓星尘的印象里，宋岚是那常年不苟言笑的样子，似乎和乐器也没什么缘分。

姑娘点头：“在国外学的，只是不常弹，我们几个朋友生日他才会助个兴。”

晓星尘惊讶地看着这个他不了解的宋岚，调好了麦克的位置，试好了音。

一段旋律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耳朵。

宋岚的声音低，小领导平常是挺有威严的，唱起歌来意外的温柔。

温柔地唱一首很老很老，很慢很慢的情歌。

晓星尘忽然想起一首诗：从前的日色变得慢

，车，马，邮件都慢。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

蓟城的生活节奏飞快，容不容得下他慢下来的这一个角落，他自己，或者和谁并肩，岁月慢慢走。

一生尚早，二十年如何。

宋岚一曲唱完，收获了不少掌声，有人问他是给女朋友表白么，这边的姑娘一瞬间脸上表情很精彩。

“不是，”宋岚缓缓回答，目光转到他们这一桌，晓星尘蓦地心脏狂跳。

“这首歌，送给我的老朋友。”

*

晓星尘接了个电话，阿箐紧张兮兮地以为他被什么人给拐了。

晓星尘被她的想象力折服，说：“是，给你子琛哥拐了，还没来得及撕票……行了你等着我回去做饭。”

他就匆匆告别了宋岚和姑娘，到走晓星尘都没看宋岚的眼神。没敢看——晓星尘真是怕了他了。

宋岚正在一步一步搭建他的未来，有朝一日他会娶妻生子，或许他晓星尘还得嘲笑他见色忘友。

只是没人会在意你是不是为了一个朋友耗尽温柔书干笔墨。

老情歌·END

 

03

不要以为你了解你的老朋友，比如你就不知道他是不是暗恋你。

 

晓星尘和宋岚从商场回来，买了不少东西，两人分着拎还把手塞得满满的。

“这个一定要给阿姨，叮嘱她睡前喝一点，对身体好。”两人停下来歇着的时候晓星尘指着那堆保健品，一盒一盒给宋岚说过去。

宋岚听他说，把冻红的手指插进口袋里取暖。路灯下宋岚的英俊褪去了一点锐利，他不笑的时候冷中带傲，此时放松着，分明也没笑，却偏偏温和得全然另一副样子。

只不过晓星尘在有关他的事情上向来瞎得厉害。

突然一阵令人牙酸的尖啸，晓星尘停了下来，抬头一看，正好看见宋岚身后轰然炸开一朵烟花。

宋岚显然没反应过来，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炸上天的第二朵。

蓟城一年比一年浑浊的空气丝毫没有削减人们放烟花的热情，在他们眼里没有硝烟味儿的年就不能算年了。

他们俩对这个也不感兴趣，应和环保的号召，今年不打算放。

晓星尘回想起刚刚，宋岚插着兜，黑色长款风衣衬得他身材格外修长挺拔，身后就是一朵绚烂的烟花——他突然有点后悔决定不放。

不知道这烟花是几响的，晓星尘也忘了刚刚在说什么，索性看了起来。烟花在天幕中轰然炸开的时候，映得两人身上都是一闪光。

好像有点傻……炸了最后一朵，等了一会儿没有继续，晓星尘才反应过来。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烟花，越活越回去了。

“诶……”晓星尘刚一转头想开个玩笑，正对上宋岚看他的视线。

晓星尘心里就是一跳。

就好像……烟花的残影还留在宋岚眼底一样，安静地炸开暖黄色的光。

怎么那么灿烂呢。

*

“等你回来我们和阿箐开车去郊外住几天吧。”晓星尘把最后两个袋子递给宋岚，“我送不进去了，路上小心点。”

宋岚最后也没回答他的这个邀请，眼光久久停在他身上，道了再见，踏上了回家的火车。

 

他什么都没说，所以晓星尘也没想到他根本等不到宋岚回来。

 

年初五的傍晚，晓星尘正准备叫阿箐吃饭，却看到小姑娘急匆匆套了衣服就出门：“哥我同志有难我支援一下——”

结果支援了十几分钟阿箐就回来了，一进家门，先神色古怪地看了晓星尘一眼，然后深深叹了口气。

晓星尘始终觉得他妹妹有什么见不得人，不对，是见不得他的秘密。

初六，宋岚通常是这一天回蓟城，晓星尘惦记着要不要去接火车，但是一大早就打不通他电话。直到中午，晓星尘觉得不太对劲了。

晓星尘打到了宋岚他们公司，值班的同事说，宋岚年前就辞了职。

晓星尘又打到宋岚老家，宋妈妈说宋岚初五就回去了。

一夜辗转反侧，第二天一大早，晓星尘又打宋岚电话，还是关机。

晓星尘放下手机，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
宋岚是他最亲近的朋友，就连他出国那几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踪过。

手机没电了？还是丢了？他会不会……

阿箐一起床就看到瞪着血红的眼睛坐在沙发上揉脑袋的哥哥。

这两天晓星尘简直魂不守舍，她不太忍心了，纠结了一会儿，还是自己哥哥更重要：“……子琛哥今天飞A国，八点。”

晓星尘难以置信地抬起头，阿箐说：“前两天找我的就是他。”

宋岚让阿箐在他上飞机之后再告诉晓星尘，还有他带给晓星尘的东西，他寄存在小区门卫那儿了。

阿箐问来都来了，为什么不上去。

宋岚在金黄的残阳下，抬头看了眼那个熟悉的窗口，说：“不了，我怕。”

怕友情和爱情从此分不清孰此孰彼。

——日积月累的深情早就完成了质的飞跃，你不懂，我不说。

*

宋岚要走，筹备中的公司是理由，却不是导火索。

宋岚登上飞机后终于忍不住开了手机，一眼就看到一大堆来自晓星尘的未接来电，还有几条短信。

他一项一项删除掉，准备再度关机。

这时突然跳出一跳新信息，比起之前显而易见的焦急语气，只有简洁的四个字：

一路平安。

宋岚手指顿了顿，还是没舍得删。

飞机腾空离开地面的时候宋岚从舷窗往下看，蓟城正是苏醒后忙碌的时间。

他徒劳地想找到晓星尘家的方向，直到飞机穿过云层，在他面前拉上了屏障。

*

九月，夏天刚过的A国不冷不热。宋岚在这里吃了半年多的垃圾食品，觉得自己的三高将被提前十几年。

他住在一片老街区，旧红砖的房子，门口几棵老树枝繁叶茂，夏天能投下一片阴凉。树下有个锈迹斑驳的邮筒，不知道何年何月漆上去的红色已经掉得差不多。宋岚还怀疑过这是不是个装饰品，所以第一次往里投的是一张明信片。

之后他每月一封信寄回去，雷打不动。

晓星尘第一次收到的时候回了个微信，笑他什么年代了还写信。

宋岚也搞不清楚，他落地之后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给晓星尘打个电话，是给他寄一封亲手写的长信。

想一想，他手上的温度漂洋过海被那人握在手里。这足够让他沸腾。

九月的树叶开始发黄落下了，宋岚把捡的几片夹进书里，铺开信纸，开始一月一次的功课。

正值换季，他琐琐碎碎叮嘱了一大堆，想到又要扔进那个漆掉得差不多的邮筒，补了一段。

“……楼下的邮筒我看着是要秃了，邻居说它冬天之前要漆一次，应该会很好看。”

结果一个月后他收到晓星尘的回信：掉漆的更好看，老物件比较有味道。

宋岚把他这句奇妙的审美观看了三遍，笑出了声。

老邮筒·END

 

04

宋岚在A国待到了刮第一阵凛冽的冬风。

他都要以为自己有冷风那么清心寡欲了，但每次看到书桌上一叠整整齐齐的回信，这一点清心寡欲立刻就烧成了灰。

楼下的邮筒昨天真的刷了新漆，红红火火的颜色让他想到了不久之后的中国年。

他拿着十二月的信出门，发现下着小小的雪，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，一踩一个融化的黑脚印。

发白的灰蒙蒙的景致里，那个大红色的邮筒特别显眼——

邮筒旁边米黄色的人影也是。

那个人像在看着邮筒发呆，宋岚一瞬间几乎想掉头就跑，却被他突然转过来的视线定在了原地。

“没看到它秃，有点遗憾。”晓星尘笑了笑。

宋岚的灵魂腾空，轰一下炸成了渣。

“……你……怎么来了。”宋岚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不像话，“来出差？”

费劲办签证飞了半个地球，他总不能是来看邮筒的吧。

晓星尘被风一刮，拢了下风衣的领子，走近了两步：

“我接你回家。”

*

去年的这个时候，满天的烟花之下，天知道宋岚是怎么忍住没亲下去的。也就是那个时候，他觉得必须要从晓星尘身边离开了：与其让晓星尘左右为难，不如先掐灭自己的念想。

说到底，他是逃来A国的。

但此时和晓星尘面对面坐着，宋岚发现这一年简直是虚度光阴——他一点长进都没有。

他还在琢磨晓星尘的“接他回家”是什么意思，搅着咖啡的晓星尘突然开口：

“你对我图谋不轨多少年了？”

宋岚的视线落在咖啡杯上：他刚说了什么。

晓星尘不紧不慢地捧起杯子，咖啡里荡起来的一点涟漪却暴露了他的动摇。

但这一刻他觉得压在身上很多很多年沉重的枷锁卸下了。前路是他想象中的迷茫，他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，因为他从来就不是单打独斗。

宋岚的表情终于松动了，叹气一般地笑道：“二十年吧。”

晓星尘虽然猜过，此时仍然微微一愣。

早就超过了生命的一半，最好的时光给了这二十年。

“你图我什么？”

宋岚状似思考了一会儿，其实这句话从一年前开始就在心里百转千回：

“星尘，我图你的一生。”

他晓星尘到底有哪里不一样，整整一年见不到他，宋岚曾经在心里抓心挠肺地想。

此时故作镇定心如擂鼓，他意识到是自己对他不一样，他宋岚多不容易拿一次吉他，晓星尘比别人多听他一首情歌。

“宋子琛，”晓星尘放下了咖啡杯，悠悠道：“你真是出息。”

老朋友·END

 

05尾声

宋岚和晓星尘赶在了过年前回国，收到了阿箐的热烈欢迎和热烈鄙视。

憋了这么多年阿箐终于可以喊出这句心声：“你们折腾毛啊折腾！！”

宋岚从阿箐那里听说，阿箐把他去A国的事告诉晓星尘之后，晓星尘在隆冬腊月穿着一件衬衫就冲出了门，阿箐从窗户里看到他在楼下站了半晌，又回了家，冻得双手通红还给宋岚发短信，一个字一个字戳得十分费劲：一路平安。

宋岚回想起看到那四个字的心绪难平。

阿箐瞄了眼进了厨房的晓星尘，鬼鬼祟祟地要宋岚附耳过来。

“我哥以为我不知道，他在楼下哭得还挺凶的。”

晓星尘举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，奇怪地看着这俩人：“你们说什么呢？”

——当年阿箐得到了她子琛哥一个巨大的红包。

 

年三十，宋岚和晓星尘从外面往回走。

年关里街边的小店多半关门了，只有几家还在顽强经营。

晓星尘在一家水果店前面停下来，抬头看了看那个招牌。

“怎么？”宋岚也停下来。

“以前这里是这家店吗？”晓星尘退后几步，又左右张望了一下。

宋岚也在招牌底下沉思起来，突然灵光一现：“是不是那家服装店，跳楼甩卖的那个？”

晓星尘恍然大悟道：“跳楼甩卖了八年那个？”

宋岚一边说对一边笑起来。

这间一年到头清仓甩卖的服装店，他们嘲笑了八年，竟然在今年终于改建了水果店。

这种时间跨度太长的笑话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懂了。

急着回家过年，他们没有停留太久，走出好远了晓星尘突然嘀咕道：“不会真跳楼了吧？”

 

二十年尚早，一生如何——

 

全文END